那棵仙人掌

◎牟臣

进入新千年，中医健康讲座如雨后春竹般蓬勃兴起，并迅速地占领了各级广播电视阵地。这对普及人们的中医知识，提高全民族的身体健康水平，无疑大有裨益。当时，无所事事的我，不甘落后，随潮而动，也买了收音机，每天收听三、四家电台的专家健康讲座。

(资料图)

一次，其中一家在讲座中说，居家过日子建议栽两棵花：一棵是月季花，其花用高度白酒浸泡，可以外涂肿痛。另一棵是仙人掌，它可以治心衰。是真的吗？我在一家图书馆查阅了一本《中草药手册》，嘻！还真有这作用！我有心脏病，再搭配点其他药物，不是可以节省许多钱吗？何乐而不为呢？于是，在街坊那里，我剥了一个巴掌，回家栽到一个上口直径八公分、下底直径五公分、高十二公分的泥烧花盆中。在我的精心呵护下，到第三年上就开花了。浓绿的花托像掌上的指头，上端镶嵌着黄色的、裙带状的花瓣，实在是讨人喜欢。

仙人掌是肉质植物，需水量少。一天，在我给别的花浇水时，由于不慎，手背被它愤怒地刺了一下，痛痒交加。一气之下，我把它搬到平房顶上两家八十公分高的界墙上，束之高阁，看你还敢不敢再要耍脾气了。从此，再不理它了，管它死活去。

也该然，没过几天，我接到老伴的电话，要我到烟台与她一起，为女儿照看孩子。从此，关门大吉，再没看那仙人掌一眼。

冬去春来，十个寒暑过去，孩子大了，我回家了。当我到平房上晾晒被褥时，惊奇地发现：那棵仙人掌还活着！而且洒洒脱脱，有模有样，整个躯体造型别致，自然天成。它从八十公分高的墙上弯向左侧下垂生长，在到达平房时，又抬起头，挺起胸，弯向上方长。照常是碧绿的掌，仍然是黄色的花。正面看，宛如一帘绿色的瀑布从半空中泻下，奔腾向前，无牵无挂。那弯向上方长的部分，就是溅起的浪花。侧面望，恰似一把硕大的萨克斯，正吹奏着一曲生命之歌。然而，再往那根部看，啊！那个花盆不知什么时候，也不知什么原因，已破成许多小碎片，像深秋季节众叛亲离的树叶，散落在平房上。只见如丝线一样纤细的白根，密密匝匝地紧绕成筒状，不知是羞于裸体，还是唯恐那仅有的一丁点泥土走失。即便是如此不堪，但狂风没有把它刮走，暴雨没有把它冲垮，仍旧岿然不动。

由于缺乏最基本的生存条件，它忍受了太多的无奈。有的巴掌上布满皱襞，显得憔悴和衰老；有的变成黄色，干瘪得像块松树皮；也有的身上由绿变白的针刺东倒西歪，早日失去过去的锋芒。这一切，清楚地记录着这些年来，它所经历的坚守和新生，寂寞和孤独。

对这棵具有顽强生命力的仙人掌，我注目良久，心潮起伏，想了许多，深受震撼。于是，当晚在日记中，写下了自己对人生的点滴感悟。

别人可以抛弃你，但你自己不能自暴自弃，破罐破摔；别人可以不正眼看你，但你自己不能妄自菲薄，把自己看低。山有高低，水有深浅，物有贵贱，人有长短。要善于发现自己的长，以树立自信。在任何情况下，都不要沉沦，不要作茧自缚。要相信自己，战胜自己，解放自己。要点亮心中的梦，踔厉风发，化茧成蝶，那时就会否极泰来，眼前柳暗花明、风光无限，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你。这时就会发现：原来，你是人生跑道的佼佼者。

父母既然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，就要潇洒地走一回，做一颗发光的星辰。即便是颗微不足道的流星，在如箭穿空中，也要用燃烧的青春把苍穹划一道深深的亮痕，留下自己的印记，证明这个世界你曾来过，不管人们是否在意。

生活是美好的，也是残酷的。一生中，谁都会有怨，有泪，有伤，有痛。不妨在心中安装一个“漏斗”，让荣辱与得失，不幸与苦难，烦恼与不快，统统装得进，漏得出，尽最大的努力不积压，不滞留。使心中的舞台始终保持干净、平静、宽阔、阳光，以便迈稳自己的步子，走正自己的路子。

人生是短暂的。在能学知识的时候要多学，在能做好事的时候要多做，争分夺秒地来充实自己实现人生价值。只是因为，当你老了，病了，不因当年不在而追悔莫及，遗憾终生。

生命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。这一次应该怎样度过呢？苏联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在其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一书中说：“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：当他回首往事时，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，也不因碌碌无为而内疚，更不为生活庸俗而羞愧。”

作者简介：牟臣，中共党员，烟台市散文学会会员。1961年应征入伍，1969年任杨础镇中学语文教师，后调镇政府通讯组专职报导。曾以“杨革通”署名，在“”“烟台日报”发表“党支部书记的榜样”“跟我来与给我上”“胸怀朝阳干革命”等数十篇作品，2020年6月28日又在“北海文学”发表了一篇题为“观鹊巢散记”的散文。

编辑:刘学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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